白定城

*学院AU,欢乐沙雕向

*CP盾铁，虫铁，杜铁，冬铁

*每个人嘴上说着讨厌托尼却又忍不住偷偷接近他的故事。学院托尼一定是个大众情人而且是个可爱又嚣张的宝宝！这么想着写出来的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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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蒂夫站在学院门口的长台阶上，制服穿得一丝不苟，蓝眼睛里满是凝重。

 

能让他摆出这个表情的只有一个人：加长轿车缓缓进入车道，黑色的车盖无声地反着光，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，拉开后车门。

 

如果是偶像剧，此时应该配上周围女生尖叫的音效——托尼显然很享受这一点。史蒂夫皱眉看着他从车里走出来，单肩包往背上一甩，蜜色的眸子水光冽艳，唇角上挑。托尼.斯塔克显然是想好好耍耍帅，可惜柔软的棕发与小雀斑没能让他得逞。史蒂夫望着男孩吃瘪的样子，好心情地笑出声来。

 

“笑什么笑？”托尼走到他旁边，故意恶声恶气地说。

 

史蒂夫收住笑容：“你又没穿制服。”

 

斯塔克小少爷可爱地哼了一声，拿肩膀撞了一下史蒂夫，甩着书包走进学校。史蒂夫揉揉有些发痛的肩头，觉得有些不爽，回过头想要反击两句，却发现人早就不见了。

 

“嘿，在看啥？”巴恩斯凑过来。这小混蛋今天也没穿制服，甚至没有好好扎起他的头发，简直就是拆台。

 

“没啥。”史蒂夫沮丧地说，心想托尼.斯塔克真是叫人讨厌。

 

 

——

 

托尼又在朝史蒂夫扔纸团，一个接一个，打开全是丑兮兮的简笔画“史蒂夫笨笨”。他忍无可忍地回头，看见托尼坐在一片阳光里，红红的嘴唇间咬着钢笔，心不在焉地写写画画，然后抬起头来朝他灿烂一笑。

 

“哇。”史蒂夫还没啥反应，旁边的巴恩斯开口了，声音里全是显而易见的着迷：“这是谁啊？”

 

……不怪他，巴恩斯是个转校生。“他叫托尼.斯塔克，是个……”史蒂夫顿了一下，一转头看到巴恩斯一脸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表情，硬加上一句：“是个讨厌的家伙，喜欢扰乱纪律，又喜欢挑衅别人，你最好不要招惹他。”

 

“什么？哦，哦，当然，”巴恩斯忙不迭地说，“当然，当然不喜欢……”这是托尼把笔从嘴里抽出来，发出小小的“啵”一声，他的声音一抖：“哇，伙计，听上去确实惹人讨厌。”

 

他知道他这话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吗？史蒂夫绝望地想。

 

“斯塔克先生。”就在他还胡思乱想时，台上的老师拖长声音：“又在走神。”

 

托尼一秒正经：“对不起，杜姆老师。”

 

“这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了，斯塔克先生。”老师狭长的眼睛审视着他：“出去，站在走廊上。”

 

托尼轻轻嘟哝一声，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。

 

“他怎么可以——”巴恩斯察觉到史蒂夫在看他，立刻改口：“哇，希望他能吸取教训。”

 

下课时史蒂夫背着书包走出来，看见托尼还站在走廊里，背靠着墙壁。而他们的老师，维克多.冯.杜姆先生，站在他面前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。他们在悄悄说着什么，然后史蒂夫看见托尼抬起头，给了杜姆先生一个微笑，然后悄声说了一句什么。史蒂夫看到杜姆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。

 

“屡教不改。”他轻声说，然后走开了。托尼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，回头发现史蒂夫还在看他。

 

“有什么事吗，好学生？”

 

真是讨厌，史蒂夫在心里轻轻的说。

 

“真的讨厌——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彼得.帕克大吼一声，趴到桌子上，看上去委屈极了。

 

“告白悲剧？”布鲁斯问史蒂夫。

 

史蒂夫摇摇头。克林特一针见血：“人家只把他当学弟而已。”

 

“我明明比他高了！”彼得抗议道，看上去相当生气：“真是、绝对的、不可饶恕……”

 

这时托尼端着餐盘走过来，轻轻抚摸了一下彼得的耳后：“你上次没有搞懂的那个问题，还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 

彼得呆呆地点点头。

 

“过来吧。”托尼搭着他的肩膀：“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谈这件事。”

 

彼得.被当成学弟还很开心.帕克立马跟上，速度快得始料未及。

 

——

 

对于“讨厌托尼.斯塔克”这件事上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坚持下来。除了史蒂夫。托尼似乎是有什么魔力，能够让所有人快速沦陷。

 

要不是巴恩斯有时候实在是太用力过猛地话，他本来还会相信他的。

 

“看啊，斯塔克又来了。”巴恩斯哼了一声，史蒂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托尼单手夹着书，一边和布鲁斯谈话一边走过来。他还是没有穿制服，只是套了一件非常张扬的红色外套，鼻梁上架着墨镜，这种放在谁身上都俗气十足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显得异常好看。

 

“他就是一刻都闲不住地不去引人注意，不是吗？”巴恩斯说。

 

这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，史蒂夫腹诽道。

 

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，托尼顿了顿，接着走过来。

 

巴恩斯不爽地撇撇嘴，但是却万分紧张地扯了扯衣服下摆，然后猛地撸了一把头发。

 

史蒂夫连嘲讽他的欲望都没有。

 

“嗨，”托尼在他们面前站定，看都不看史蒂夫，朝着巴恩斯打招呼：“你是新来的吗？”

 

“是，是……”巴恩斯说道一半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：“是又怎样？”

 

托尼温和地笑了，史蒂夫敢担保他脸上的表情绝对是故意的。“很高兴认识你……詹姆斯。”

 

巴恩斯的脸红得没眼看。

 

“我也……高兴认识你。”

 

“我有事先走了，顺便，”托尼回过头来：“我喜欢你的头发。它扎起来一定很好看。”

 

然后他就走了。史蒂夫在巴恩斯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全校疯狂找发圈的间隙里想，托尼一共在这里站了三分钟，但是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投在他身上。

 

这个事实令他浑身刺痛起来。

 

——

 

“你必须要注意你在这里犯的错误，托尼。有的时候它甚至是致命的。”

 

“我知道啦，维克多。”

 

“是杜姆老师。你不够专心。”杜姆抬起头，托尼正坐在他桌子上，心不在焉地啃着一个苹果。从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少年优美的身躯，他半悬空晃荡的双腿。杜姆皱了皱眉头。

 

“下来，斯塔克。”

 

“为什么我要-”

 

“够了，下来。”杜姆的声音变得低沉又危险。他抓住托尼的胳膊想把他拽下来，但是手指在触到肌肤的时候就像过了电一样，逼他不得不收回手。

 

“你干什么？”

 

“你不能老是这样开我的玩笑。”杜姆咬牙切齿地说。你根本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。

 

斯塔克收回手，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：“对不起。”他说，声音里有点困惑，还有点颤抖。

 

“你这个——你这个小混蛋。”杜姆扶住额头，压住涌上来的罪恶感：“你这个讨厌的混蛋。”

 

托尼眨眨眼睛，刚打算说点什么，办公室的门被撞开，史蒂夫闯进来。

 

“我，呃，”他看了看依然穿着整齐的托尼和杜姆：“我来交个作业。”

 

“可是你手上什么都没有。”托尼说，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。

 

史蒂夫突然感到一阵烦躁：“斯塔克，科尔森主任要见你。”

 

“真的吗？科尔森主任说要见我干什么了吗？”

 

“没有，就是要见你。”

 

史蒂夫一心只想把他带走，他上前，扯过托尼的胳膊，在杜姆的目光下把他带出了办公室。

 

“科尔森？真的？你拉他做借口？”出去之后托尼笑着说，“你到底不放心我什么？”

 

“没有什么不放心的，”史蒂夫别过头，脸有点红：“只是你很讨厌而已。”

 

——

 

史蒂夫无端地从梦中醒来。他房间的窗户开着，风把窗帘吹起来。真奇怪，睡觉之前他明明关着窗帘的。

 

史蒂夫轻手轻脚地下床，对面的克林特和山姆还睡得很熟。他来到窗户前，房间在一楼，不远处就是一颗树。关窗户的时候，史蒂夫看见树下坐着一个人影。

 

……托尼?

 

想都没想，史蒂夫从窗户翻了出去，走向托尼。托尼抱着膝盖，脸埋在胳膊里面，好像在哭。

 

“托尼，”史蒂夫局促地靠近他：“托尼。”

一声细细小小的呜咽，托尼抬起头来，眼睛红红的。

 

“你讨厌我。”他用陈述句说。

 

“不不不不不不不不——”史蒂夫一连说了好几个不，惊慌地贴近他。不，你不知道，这都是假的，我说我讨厌你只是因为我嫉妒，我嫉妒他们靠近你，嫉妒彼得可以随意和你说笑，嫉妒巴恩斯看你的眼神，嫉妒维克多教授和你很亲昵……我对他们说我讨厌你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违心，我嘴上说着再也不想看见你但是我总是不自觉地寻找你的痕迹，我忽视你是因为你从来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，你看我好像是在看空气，那只是一种愚蠢的、互相伤害的手段而已。

 

我讨厌你，我老是念叨着这句话，它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含义，以致于我说出来就想起了你。

 

以致于我一直在想你。

 

每一个“讨厌”，其实都代表着一句“我喜欢你”。

 

“哇哦。”托尼看着他，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忽然一扫而光，他趁着史蒂夫愣住的时候跳起来得意洋洋地喊道：“哈！我就知道！”

 

“什么？”史蒂夫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耍了。周旋了这么久，最后还是敌不过托尼，把自己的心意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。他恼怒地站在一边，这时托尼停止发笑。

 

“讨厌的家伙。”他悄声说，接着踮起脚尖吻了他。

 

史蒂夫觉得即使许多年过去，他依旧会记得在夜晚的树下，托尼给他的那个吻。少年的嘴唇软软地撞在他的嘴唇上，睫毛在月光下一根根清晰，手指慌乱地抓住他的衣服，那上面留下的褶皱他一辈子都不想抹掉。

 

一辈子都不想抹掉。

 

【END】